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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奕成:為什麼我要談1920年代
為什麼我要談1920年代?其實是出自深植的歷史悲觀。那個年代,是崩潰之前的繁榮,戰爭之前的和平,極權之前的自由,幻滅之前的進步。
從很多角度看來,1920年代的種種,對我們今天所處的時代,不僅僅是個比喻而已。對台灣尤其如是。隱隱然世界要有很大的改變了,而我們握不住自己的命運之舵。
在這樣的時代,面對不可知的未來,人們該怎樣呢?我仍只能夠取譬於1920年代,說,用當年志士般的熱情去理解、去迎向。
一切終將歸於虛無,而在那之前,我們必須全力奮起。奮起不為了掙脫死亡,只為了在活著時我們沒別的事可做。Show me a hero and I will write you a tragedy,這是費茲傑羅(F. S. Fitzgerald)說的。我反過來說,徒勞的人是英雄。
一位社會學者朋友曾問我,1920年代對我而言最大的意義(或特徵)是甚麼。我回答:創造力(creativity)。創造力是人對世界的回應。假使回顧1920年代,能讓我們從這個我們都可能曾經活過的前世中喚起一點點創造力,那麼我們或許有一絲機會,可以在下一個20年代找到出口。
寫於2012年10月13日。